1942年,一艘普通的小渔船,载着16个全副武装的日本兵在衢江上缓缓行进着。
可谁也没想到,船行至江心,船夫却突然唱起了怪调的渔歌:一起去见海龙王。
接着,渔夫猛地调头撞向暗礁,然后自己一个猛子扎进了江里,整船鬼子则无一生还!
那么,渔夫一个普通老百姓,凭啥敢跟十六个端枪的日军硬碰硬?他又是怎么把鬼子送去见“海龙王”的?
救命船
衢州,这座位于浙赣皖闽交界的小城,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。
而抗战爆发后,这里更成了我军对日作战的重要据点。
可对于渔夫陈根土来说,这片土地不仅是家乡,更是埋藏着无数血泪与仇恨的伤心地。
早年,陈根土的父母便在一次鼠疫中相继病亡。
那一年,日本人攻打衢州不利,便在周边村镇施放病菌,企图以生化毒手屠杀无辜百姓。
衢州城外,老百姓大都穷困潦倒,吃不饱、穿不暖,一旦疫病袭来,根本无力抵抗。
更何况,陈根土的父亲本就咳疾缠身,而母亲一夜间高烧不退,不到三日便咽了气。
陈根土亲眼看着父母痛苦地死去,却连一副像样的棺木都置不起,只能草草埋在江边浅坟。
从那之后,他对鬼子的恨,便一点点刻进骨头里。
此后,一个土生土长的渔民,也开始学着识敌寇、辨枪声、藏物资。
怨恨归怨恨,生活还是要过,战火越烧越烈,衢江两岸频频响起爆炸声,村庄一处处沦陷。
他带着妻子驾着小船南逃,顺流而下来到下山溪。
这里人烟稀少,水道蜿蜒,他本以为,暂时可以躲过敌人的耳目,喘上一口气。
可1942年4月20日这天,一阵突如其来的枪声响起。
他猛地抬头,皱眉望向对岸,只见远方有火光晃动,隐隐有人喊:
“有船吗?快,有船吗!我们要过江!”
他愣了一下,脸色顿时一变,一边解着船缆,一边回头喊:
“婆娘,鬼子怕是打到这边来了,咱趁早躲避!”
媳妇从舱内慌忙钻出,一把拉住他:“不行,当家的,现在过去,那不是送命吗?你看看,那边在打仗!”
陈根土还没来得及说话,就又听到了呼喊声,中间还夹杂着零星的枪声与命令,像极了白天在县城里见过的抗日部队。
于是,他咬咬牙,把妻子推进岸边的草丛后:
“好像是我们的抗日部队,他们现在若不过江,命就没了,咱是渔民,他们是战士,他们用命守着我们,咱不能眼睁睁看他们死在那边。”
一句话没说完,他已跳上船开始滑行。
此刻,他已顾不上害怕,抗日战争爆发后,百姓过得尤其苦,也是那些战士一直在保护着百姓,一直在打侵略者。
他虽是个默默无名的渔夫,但这种时候也不能贪生怕死。
靠近北岸时,他终于看清了,百余名战士浑身血污,蹲伏在堤坝后的芦苇丛中,一边还击敌人,一边回头望着江面。
“快上船!”陈根土连船都未靠稳,自己便跳上岸,抓起一个伤员就往船上背。
第一趟,十五人,第二趟,十四人,第三趟……第四趟……他来回穿梭,宛如与死神赛跑。
他不记得划了多少次船,只记得每一次靠岸,战士们用尽最后力气将同袍推上他的船时,那种眼神里全是希望和托付。
陈根土不敢辜负这份信任,咬着牙撑完一趟又一趟,第七次靠岸时,一颗子弹从他肩旁擦过,他受伤了。
可他没有停下,第八趟,小船载着十余名伤员朝南岸驶去。
岸上还留着八名战士,在掩护撤退,敌人的子弹已将他们团团围住,生还几无可能。
“你们快走!”其中一位朝他吼道,“陈大哥,别回来了!”
陈根土不肯,他撑着伤腿转身,就准备返回接应最后一波。
就在他刚调转船头的瞬间,忽然一声巨响划破夜空,整条北岸顿时腾起一股火光。
他愣住了,手中桨滑入江水,身子也失去了支撑,他知道,那是八名战士引爆了身上的炸药,与敌人同归于尽了。
他们用生命,为他赢得了最后一次过江的时间,也用生命挡下了敌人的追击。
16个日本鬼子
救下一百多个抗日战士后,陈根土此后的日子在战火中也并不安宁。
一个傍晚,乌云压顶,陈根土刚撒完一网鱼,坐在船尾剖鱼剥鳞,妻子在炉灶边烧水准备做饭。
一切看似平常,却在下一刻被彻底打破。
只听“哗啦”一声水响,伴随着岸边草丛的骚动,十几个日本兵从树林里冲了出来。
为首一人虎背熊腰,步枪横扛在肩,眼神凶狠,他们扑向小船,登船的瞬间,便是一顿砸打。
锅灶被踹翻,热水洒了一地;渔网被割烂,鱼群翻跳着被扔回江中;被褥衣物尽数丢入水里,连妻子藏着的那口米坛子也被踢翻在甲板上。
陈根土护着妻子,战战兢兢地跪在船头,强忍怒火,低声求饶。
那鬼子军官端着枪指着他嘴里比划着:“开船!渡江!安仁铺!”
他这才反应过来,这些鬼子是要渡江去追击前日刚从衢州逃出的我国军队,而他的这艘船,就成了最合适的工具。
陈根土低头哈腰,口中应着,心里却早已如锅沸腾。
他知道,这群日本鬼子上了船,自己就等于把头伸进了虎口,可若不载,他们当场开枪也不是没可能。
他偷偷看了一眼妻子,她眼角发红,强忍着哭声,缩在船舱角落,脸上全是刚才被掌掴的红印。
陈根土紧了紧手中竹篙:“好,你们要去,我就送。”
鬼子担心他耍花招,四人轮流监视他,其余人则坐在船舱喝酒抽烟,似乎还在庆祝什么。
陈根土则低着头,看着水势和暗礁。
这些年,他在衢江上行船无数,哪里水急、哪里礁多、哪里暗流湍急,他闭着眼都能画出水下地形图。
想到这里,他的心跳越来越快,他要他们,一个不留。
渔歌一曲
行走到衢江中央时,陈根土坐在船头,缓慢划着船桨。
他背后,十六个鬼子懒洋洋地坐在舱中,有的抽烟,有的喝酒,还有几个竟然打起了瞌睡。
原本端着枪紧盯着他的那几人,也因为长时间的风平浪静而放松了警惕,此刻正靠在船沿边,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。
忽然,陈根土清了清嗓子,低低地哼唱起来。
“风好大,雨好大,今天就送你们这些矮子鬼到龙王的家……”
声音极轻,带着一点江南渔歌独有的悠扬。
鬼子听不懂歌词的意思,只觉得这旋律节奏古怪又有趣,竟引得几人随着拍子扭起了腰肢。
陈根土嘴里继续唱着歌,手下的动作却愈加稳健,不紧不慢地将小船向既定方向引去,牛角口。
牛角口,素有“水鬼嘴”之称,这段江面看似平缓,实则水下暗礁林立,水流湍急复杂,是衢江最险要的段落之一。
小时候,村里常有渔民在此翻船丧命,老人们都说那是龙王收人,轻易不得靠近。
可今日,他偏偏要带这群鬼子去见那传说中的龙王。
船越来越靠近那段水域,江面下的水流也变得躁动不安,陈根土开始故意让船偏转几个小弯,又在恰当的时机避开礁石。
其实,他是在等一个时机,他计算着风向与水速,一点一点将船调整入轨,而嘴里仍旧唱着那首带着诡异节奏的渔歌:
“乌烟筒有酒吃不醉,我们一道去见海龙王……”
最后一句出口时,他突然扬起声音,也几乎在同时,猛地站起身,双脚用力一踩桨尾,整艘小船斜冲向那片江心水域。
舱中的鬼子还未反应过来,前方已传来“咔”地一声巨响,船首狠狠撞上了那块黑礁!
有鬼子怒吼着拔枪,可根本无济于事,惊慌失措间,有人被直接甩出船外,有人拼命抓着船沿,却根本挡不住江水灌入的速度。
船在倾斜,摇晃,最后整艘翻覆!
而陈根土早已做好准备,他拔出藏在脚边的船桨,猛地一跃跃入江中。
他死死抱住那根粗桨,任水流将他往下拽,也借着从小练就的水性,一点一点脱离了沉船的漩涡。
当他浮出水面时,身后已是一片惨烈,鬼子的喊叫声、溺水声混作一团,顷刻便被江水吞没。
那条船,十六个日军,连人带枪、带着他们的笑声与命令,一起沉入了衢江最深的黑暗之中。
永远的英雄
回到岸边后,陈根土默默收拾了岸边剩下的破船篷,捡起水面飘来的几根残桨,然后消失在江边。
此后,拖着伤腿,带着妻子,辗转在一处又一处避战的村镇之间。
敌人如蝗,南下烧杀抢掠,连逃难的路都铺满了血与灰烬。
某个寒凉的黄昏,他和妻子行至山坳处,耳边突然传来战机的轰鸣。
爆炸声震得山石碎裂,野草飞扬,他用身体护住妻子,一块土墙塌下来,把两人瞬间吞没。
醒来时,他身边已空无一人,他呼唤妻子的名字,却再无回应,她像是被战火带走了一样,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。
此后多年,陈根土一人流徙各地,他依旧靠打鱼为生,但只是偶尔撒网,多数时间是坐在江边,看水流东去。
他的身影佝偻,衣衫破旧,手里常提着一壶浑酒。
直到一个冬夜,大雪整整下了一夜,天明后,村民在北郊三里碓的古冢边发现了他。
他身上盖着一层厚雪,脸朝东江,他是喝醉后摔倒的。
村里人默默把他葬在江边一处高地上,身旁立了一块木牌,上头只写着三个字:“根土墓”。
许多年后,一位查阅《衢县文史资料》的青年学者,在民间口述档案中发现了一则“渔夫沉舟杀敌”的故事,也让他的故事被更多人知道。
渔夫陈根土的一生,从不曾喧哗,也未曾张扬,他没有勋章,没有碑铭,只是在最黑暗的时刻,做了勇敢的事,然后在风雪中,悄悄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但他永远活在大家心中,也永远是民族英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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